经过一个这么一个早朝,林平之当即便感觉做皇帝的不易,尤其是做个明君的不易。
为了这场早朝,万历帝天不亮就起床准备了,而他这个贴身侍卫也要跟着。
虽然是初春,但天气还是有些寒冷的。作为习武之人的林平之倒是不怕。但万历帝是个普通人,还是个体态臃肿的瘸子。大冷天起这么早真是有点难为他了。
而林平之也终于明白为什么,古代的帝王都比较短命了,毕竟作息时间这么不规律,能活得长才有鬼。
作为男人都有登基为帝,统御天下的梦想。
但林平之看到了万历帝这副样子,当即便没有了兴趣。做皇帝比做掌门都累,还是在家里“啃老”,或者在岛上带着小丫头们钓鱼的日子逍遥快活。
在家里大小老婆陪着,而且有正经营生有钱花,何苦来趟这趟浑水呢。如果不是为了天下百姓不被饿死,不被清兵屠杀的话,林平之绝对不会踏入勾心斗角的仕途一步。
而接下来的几天,林平之更像是一个旁观者,他目睹了一个帝王的日常生活。
而他的评价就两个字“无聊”。
除了处理日常公务外,虽然也有自由活动的时间,但时间不是很长。而万历帝能做的也就是在御花园里散散步,或者去后宫找妃子们下下棋,要么就是找几个人听群,看看歌舞什么的。
除了这些之外,然后就是两餐时间。
没错!作为万乘之尊的皇帝,一天就两顿饭。其他时间饿了,顶多吃点点心,宵夜什么的。而且都是妃子们的小灶做的,而不是御膳房。
一是下早朝之后的早膳。而早膳也很简单,虽然比平民百姓们高档一些,但也是些粥水,奶酪饽饽,炸春卷之类的。
而晚膳则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吃。而这一餐就丰盛了一些。真的是一百零八道菜。
不过这一百零八道菜,也不全是能吃的菜。
很多菜基本上就是用来摆盘,摆排场的。而且一用就是几天,冬天天冷的话,还能多用几天。
而一百零八道菜,皇上能吃的也就是眼前的七八道。而且有些还是凉的。
凉的也就算了,一道菜皇帝吃之前,太监们先尝尝。
太监们尝完之后,才能呈给皇帝,这自然是为了防止有人下毒,这个林平之理解。
但是作为一国之君,一道菜只能吃三口,超过三口便一个月不能再上了。
皇上就是个吃剩饭剩菜,残羹冷饭的,这多少有点可怜。
而最令林平之忍不了的就是侍寝。
皇帝临幸后妃的时候,除了能在皇后的宫中待上一整晚外。对于其他的妃子,每次都不能超过半个小时。
只要到了半个小时,古公公他们这帮太监,不管皇帝尽没尽兴,他们都直接把妃子们扛走。
看完了万历帝一天的日程之后,反正这个皇帝谁爱做,谁做,林平之是不会去做的。都不能跟自己喜欢的女孩相守,那当皇上还有什么意思。倒不如当个逍遥王爷来的痛快。
这天晚上万历帝没有翻妃子们的牌子,而是翻了林平之的“牌子”。
他把林平之叫到了御花园中“赏月”。
毕竟正月十五元宵佳节,今天的月亮是一年之中最亮的时候。
当然了,虽然没能跟家人们在一起,万历帝也没有亏待林平之,特意让御膳房煮了汤圆,之后两人在御花园中饮酒赏月,然后欣赏雨花台上的歌舞。
而直到这一刻,林平之才感觉到这位皇帝表现出了轻松的感觉。
万历帝此时说道:“爱卿啊,你对恩科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没有?”
林平之回答道:“皇上,微臣乃一介江湖人,只是一些市井看法。对于恩科取士的事情,微臣不敢妄言。不过皇上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话,微臣定然鞍前马后。”
万历帝此时笑着指着林平之说道:“爱卿啊,你这个人就是这样,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干脆的。也罢,朕就直说了。眼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,爱卿多在民间,不知道可有贤才举荐给朕?朕听闻你夫人的兄长之前被罢了官。朕想让他官复原职,你看如何?”
林平之望着他回答道:“家兄的脾气秉性,微臣是知晓的。家兄性情刚直,不知变通。是个十足的迂腐书呆子,此等人做官的话,上不能侍君,下不能安民。虽不至尸位素餐,但恐怕会令同僚们噤若寒蝉。此人不足以委以重任。”
“况且岳母丧夫之后,内子又嫁于微臣,如今刘府之中仅剩幼子。这刘府的产业也需要个男子作为顶梁柱。依照微臣看来,还是让家兄老老实实在家中侍奉父母为好,免得给皇上添麻烦。”
万历帝听完之后又是讪讪而笑。
随后万历帝说道:“这倒是奇了。常言道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’,有些人一入宦海,免不得要给亲眷谋个差事什么的。爱卿倒是个怪人,朕给了你举荐亲眷的机会,爱卿竟然推脱。”
林平之此时也是憨声笑道:“呵呵,微臣虽然举贤不避亲,但也不会随意举荐不称职的人。因为这是对皇上的欺瞒,也是对国家的不负责。微臣乃家中独子,外公一家也都是市井江湖人,皆不堪大任。父亲虽然人情练达,但也只能应付一下市井之事,亦不可委以重任。对于为国举贤的事情,微臣当真是爱莫能助了。”
万历帝此时笑道:“也罢,爱卿倒是个爽快人。朕也是喜欢爱卿这副肝胆照人的爽快。不过恩科的事情,朕还是想给爱卿一点赏赐。之前朕赏了爱卿一个同进士出身。但这终究不是正途,爱卿若是在仕途的话,不是正经科举出身,难免被人诟病。所以朕想爱卿也参加这次的恩科,然后博一个正经的功名出来。”
林平之此时赶忙摆手说道:“承蒙皇上厚爱。皇上若是让微臣比武较量,微臣倒是手到擒来,但若是舞文弄墨的话,真是难为微臣了。微臣虽不算目不识丁,但论起诗词歌赋之类的修养来,甚至连内子也不如。皇上让微臣参加科举,和天下的举子们一争长短,当真是难为微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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